怀里女孩温软, 脱了外套,她里面只穿着那薄薄的针织衫,曲线春水一般柔软,严丝缝合的贴着他冰冷的身体。
女孩身上一丝丝的暖, 度到他身上,温暖,逐渐也点燃了他,男生低头, 嗅到她发丝上清甜的香, 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顶,极尽亲密的姿态。
竹吟浑身发抖, 像是冷, 又像是热。
挣扎逐渐停了下来。
越沂从身后搂着她,没动, 手臂落在她腰上,明明该是很轻佻的动作,可是, 少年眉眼沉静,唇红齿白,神态一点不显狎昵, 叫人根本讨厌不起来。
理智上是抗拒的, 可是即使过了这么久, 没有见也没有碰他, 她有些绝望的发现, 他对她的吸引力丝毫没有下降。
只是出于荷尔蒙,无法控制的反应,她恨恨的想。
简直像是罂粟一般。
“别让我厌恶你。”竹吟回过神,沉着脸,重重甩开他的手,她用尽全力一拉门前的门,结着的冰棱破碎开,那扇门陡然被拉开,发出粗重的吱呀声。
她差点跌了进去,勉力站稳后,竹吟头也不回,跌跌撞撞,大步走下楼梯。
衣裳单薄的少年,被她这样甩在身后,独自留在了空荡荡的天台上。
被那样粗暴的拒绝,他一点不意外,薄唇勾了个自嘲的笑,倚回了栏杆。
反正,不是早被厌恶了么,只是多一点,少一点的区别。
他垂眸,看到女孩白色的外衣,落在地上,和雪一个颜色,她没拿走,就那样静静落在了地上。
*
二月底时,竹吟收到了三份来自大洋彼岸的录取通知。
三月开春,高考百日誓师,天气一天比一天明媚,春暖花开,四月底,五月初时,成年礼,高三毕业典礼。
毕竟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成人礼,随后即将面对高考后的分离,班里气氛很是热烈,大家都短暂从题海和试卷里抬起头来,松了口气,学校给他们划出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,来准备这场成人礼,已经足够大方而奢侈。
不过说是成人礼,竹吟十八岁生日却在六月初,就在高考前几天,她估摸着自己应该是暂时没心情庆祝的。
文科班女孩子多,这种时候,尤其热闹。
“竹子,来……”竹吟在座位上看书,见一堆女生笑嘻嘻的从办公室回来,在桌上摊开了全套工具,互相参考,余枚见她依旧素着一张脸,忍不住招呼她过来。
“顺便给你撸个妆。”她叫竹吟在对面坐下,“待会儿你要去台上拍照,照出来好看。”
竹吟笑眯眯谢过,微扬起头,任由她摆弄,直到余枚满意的挥手,示意可以了,她方才离开,回到座位。
池砚在座位上看书,见她回来,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,漂亮的黑眸里含了赞赏。
“很奇怪么?”竹吟顺手摸过后桌宋婵一面小镜子,照了照自己。
池砚笑,“不,很好看。”
镜子太小,照不出一整张脸,竹吟听他这样说,也就安心放弃再照了,池砚虽然性格温柔,却也直率诚实,反正不会害她,他说好看,至少应该是能看的水平。
他们的成人礼在下午三点开始,一直延续到晚上。
竹吟随着文重班同学一起去礼堂,是个很晴朗的天气,春夏之交的日子,温暖,阳光清朗,而不刺眼,一切似乎都浸透在一派暖意融融的春光里。
“我听说待会儿有学生代表发言。”
“谁啊?”
“哪个班的?”
路上,不知道谁提起了一句话头。
“池砚,学校找你了吗?”池砚和竹吟走在一排,前面有人回头问。
能被选做成年礼兼毕业典礼上发言的学生代表,在嘉学,当然最重要的标准就是成绩,因此,大家第一想到就是问池砚。
“没有。”池砚摇头。
“肯定是找的理科班那边的。”有个男生嘀咕,半晌,越想越不服气,“凭什么啊。”
“就是啊……至少一边出一个吧。”按成绩,文科又不能和理科直接比成绩,说穿了,就是嘉学的破传统,重理轻文吧。
“池砚,你高考争口气啊,考个省文科状元给他们看看。”
池砚被几个男生勒着脖子,一顿狂摇,竹吟抿唇笑,看那堆人闹。
正闹着,有人从前方打探消息回来,“学校好像找的是理重班的越沂。”
竹吟听到这名字,面上笑缓缓沉了下去,听到前面俩人对话,男生皱着眉,“……那人也真是牛掰了,一直第一,高三下成绩好像还进步了,前段时间五校联考,把市一中那边第一压下几十分,听说一中教导主任脸都绿了。”
“怪不得找他咯,老高想让人家冲状元吧。”
市一中和嘉学一直是势不两立的竞争关系,每年从录取率,到全省前百,到top大学录取人数,再到状元,什么都争。
竹吟沉默听着。
听他们说了一路,左右离不开那个名字,心下起了几分烦闷,幸亏很快就到。
礼堂很宽敞,能容纳嘉学高中部,三级的学生,成人礼只有高三参加,按道理,应该很宽松,可是,他们刚进,看到一群夹着书的小姑娘,飞快从门后溜过。
“是来观礼的。”池砚盯着一人,看清她胸口挂着的校牌,“学妹。”
“喔……”竹吟回想起自己高一时,好像也偷偷过来看过赵微树的成年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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